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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異事件鬼故事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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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異事件鬼故事

  靈異事件鬼故事篇三

  陳家伊

  精神科102病房。

  我裝作熟睡的樣子,微微閉著眼。我能感覺這個護士走到我的床邊,查看了一下病歷,或許還換了一瓶吊瓶。她很敬業(yè),或許還對我微微一笑。

  我能感覺她轉過了身。

  我睜開眼,她的后背離我一步遠。我猛地從床上爬起,她轉過身,天真的眼光有一絲恐懼,或許是驚異。

  沒有片刻的猶豫,我抓住了她的手,順勢下了床,右手快速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塊鏡子碎片,最后停在了離她脖子兩厘米的地方。

  “啊!救……”她嚇得大叫起來。我只好捂住她的嘴。

  “別叫!我不會傷害你!”我湊近她的耳朵,感覺到了她急促的呼吸。

  “你……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
  “我要逃出去!”

  我押著她走到門邊。人好多,就像田野里的花朵。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這么多的人了。

  突然,走廊盡頭的兩個警察扔掉了煙頭,大聲吼著,并且快速朝這邊跑了過來。

  我拿著鏡子碎片的右手緊張了起來,我只能快速推著她,向走廊另一邊走去。

  人們終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,趕緊讓開,但是,就幾十秒的工夫,兩個警察跑了過來,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。

  “別過來,我會殺了她的!”他們先前還惺忪的眼,此刻卻透露著前所未有的緊張,手中握著的電棍直直地對著我發(fā)抖。

  “好!陳家伊,別傷害她!”

  人越來越多,我也越來越緊張,以至于并沒有發(fā)現自己聲音的顫抖:“我的衣服、手機!快!給我!”

  不一會兒,一個警察拿來了我的衣物和手機。

  “給她!”我示意他把手機交到這位護士的手上。

  “讓開!”我大聲吼著。人群乖乖讓出了一條路。

  我押著她走出了走廊。

  陽光、草香、空氣中彌漫的自由。

  我安靜地享受了兩秒。

  “你們別過來!”

  兩名警察站在那里,還有一大群圍觀的人。

  我在護士的耳邊說:“快點兒走!馬上就放了你。”她的呼吸經過了這幾分鐘,已經漸漸平穩(wěn)。我看見她給了我一個乞求的眼神。

  我押著她快速向前跑著,跑出了醫(yī)院大門。

  馬路上熙熙攘攘,有熟悉的汽油味道。

  我卡著她的脖子,招了一輛出租車。我想,這個時候,那兩個警察肯定正在追來。

  我搶走了她手上的東西,往車內一扔,然后緊張地躥上了車。

  關上車門,就像與一個世紀的長眠隔絕。

  我看見那位護士踉蹌著往回跑,兩個警察氣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跟前。再向上看看,大樓上方寫著:德愛精神??漆t(yī)院。

  “小姐,去哪兒?”

  “師傅,先上四環(huán)!”

  出租車發(fā)動,窗外景物倒退,警鳴聲越來越近,又越來越遠。大小車輛吐著悶氣,空調呼呼運轉,司機打開的交通頻道中,富有磁性的聲音正在介紹著路況。

  熟悉又陌生的世界。我終于逃了出來!

  我脫下病服,換上自己的衣物,借著手機屏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(fā)。

  司機不時透過后視鏡偷偷看我。

  “看什么看!”

  “不是!小姐,我看見你的手上有很多血印啊!”

  于是我舉起左手手腕,不由吃了一驚,上面果然有一條一條脫了痂的血印。“沒事,沒事的!”我對他說。

  上了四環(huán),我便讓他把車開到了學校。

  幾個月不見,有一種久違的感動。

  11月的南方。

  微風、微涼、滾熱的淚珠。

  我朝宿舍區(qū)走去,終于來到了璐山南路,可是,眼前卻只有一個湖。

  變得陰郁的天空,雖然沒有太陽,但我可以判斷,已經接近中午。

  我隨便找了個飯館,點了一份面,問了一下老板,才知道,以前的公寓已經變成了學校新建的人工湖。

  站在湖邊,綠色的湖水中,隱約有一群小魚,還有一個人影。

  我撥打了父親的電話,是空號。

  我順著手機聯系人的順序,一個挨一個地打了下去,但是,不是關機就是不接。

  我不知道世界是怎么了,為什么讓我這樣無助。我圍著這個人工湖轉了一圈又一圈,直到夜色壓了下來。

  我站在橋上,璐山南路的燈光一點點地展開,小吃攤前升起了煙霧,一絲風貼著湖面吹了過來。

  十一月南方的夜,有點兒冷。

  我緊了緊外套,如果現在從這里跳下去,肯定沒人注意我。

  我雙手握著欄桿,望著黑色的有著模糊倒影的湖面。我想,我一使勁,或許就能輕松地跨過去。

  突然,一只溫暖的手把我拉了回來。

  湖邊

  “那么,如果我不拉你回來,你真的會跳下去?”他白皙的臉蛋被風吹得微微泛紅。我喜歡他用他的大眼睛看著我。

  “或許會吧。”我這樣說著,看著眼前虛無飄渺的湖面,不由得心頭一緊。再看看他,有著輪廓分明的臉頰,濃重的眉融進了夜色。我感覺臉有些發(fā)燙。

  “哦,那我真是救了你一命哦。這個鬼天氣,跳進這冷水中,怕是活不了的。”

  他嚴肅的表情很是好笑。我故意挪動著位置,慢慢靠近他,最后,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:“那真是謝謝啦!”

  他一動不動,只是看著湖面。

  冰冷靜寂的湖水,不時泛起絲絲漣漪,對面是喧嘩的璐山南路。

  就這樣安靜地過了幾分鐘。

  “對了,還沒問你叫什么呢。”我抬起頭,隱約看見了自己呼出的白氣。

  “哦,我叫賀俊,也是這個學校的。”

  “哦,我叫陳家伊。”我發(fā)覺自己的臉頰越發(fā)滾燙了。

  “那么,他們怎么會把你關起來呢?”

  “你不知道,他們都說我有病!可是,我到底有什么病呢?”說著,我起身,在草坪上來了個芭蕾旋轉,“我能有什么病呢?”

  “好了好了,來,我給你拍張照。”

  我立刻擺出了自認為最美的姿勢,閃光燈咔嚓一聲,我感覺少許的暈眩,然后跑到了他的跟前。

  “不!重新來一張,這張這么丑!”我說。

  “好了好了,已經很漂亮了。”他一邊說,一邊在我的照片下打出我的名字:陳家伊。

  “你這是干什么哦?”

  “為了記住你啊,我怕不久之后就會忘記你!”

  “不會的,不會的。”

  “會的,我有病!”我看見他的眸子里突然顯現出一種陰郁。

  賀俊

  我叫賀俊。

  是的,我有病。

  我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,到哪里去。我像是一出生就在這橋頭上,等著某個人;又像是,某個人,硬生生把我拉了過來。

  但是,我竟然還有那么多的記憶,整整20年。

  6歲那年,我突然發(fā)現,所有人的臉,都是陌生的。

  父母帶我到醫(yī)院檢查,醫(yī)生說我患上了臉盲癥。

  從此,腦海中失去了所有熟悉的人的臉,也從那個時候,父母開始把一疊照片掛在我的胸前。每張照片下,都有一個熟悉的名字。

  遇到每一個人,我都會一一比對。

  慢慢地,對于熟悉的人,我總會通過他的體型、他的聲音、他的穿著來認識他。

  我學會在與人交往的時候變得聰明,我努力隱藏自己的缺陷,我想變得更好,并且更加努力地學習。

  可是,10歲那年,父母有了另一個孩子,我的弟弟。

  他們開始不愛我了。

  但是,我怎么可以不愛自己的家人呢?

  我慢慢地適應著這個復雜的社會,通過抓住人們的細節(jié)來認識他們。父親總是抽著一支煙;母親往往走得很急;弟弟的耳垂很大,頭發(fā)很濃。

  各種各樣的人,總有各自的特點。

  18歲那年,我進入了這所大學。我觀察同學們的細節(jié),以此來記住他們誰是誰。

  而她不一樣,卷發(fā)長長,聲音動聽,不高,穿著紅色帆布鞋,走得很慢,像是欣賞風景。

  我不知道她是誰,但是她的這些細節(jié),現在想起卻仍然清晰。

  我發(fā)現我愛上她了。

  我想沒人會知道我是一個臉盲癥患者吧。

  我的生活如魚得水,我的朋友越來越多,但只有她獨一無二。

  直到學校開展了一次視力普查,醫(yī)生發(fā)現了我的不正常。

  我被帶到醫(yī)院進行了各項體檢,被確認能夠自理生活后,又回到了學校。

  可是,同學們卻變了,突如其來的冷淡讓我不知所措。

  而她,當她看著我時,我能覺察到她目光的變化。

  她也變了。

  我終于受不了了。

  南方的秋天,樹葉卻仍然很綠,風來了又走了。世界,像是掛上了冰冷的霜。

  我把自己反鎖在寢室里,然后抽出小刀,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刀一刀地劃著。

  黯淡的陽光沒有色彩,車來車往,水龍頭滴滴答答。

  是的,我并不想真的就這樣死了,于是,我慢慢地放下了刀。

  可就在這時,門被撬開了,兩束光線像是碰撞在了一起。

  同學們大吼著沖了進來。

  我突然看到一個人,但我卻不知道是誰。

  他狠狠地在我的手腕上割了最后一刀。

  我想我終于死了。

  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殺死了我。

  湖邊

  “你怎么會死呢?”我睜大眼睛看著他,“如果你死了,那你是怎么救我的呢?”

  “也是哦。”他嚴肅地想著,“但是,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陰森嗎?”

  他的聲音驚起了一陣微風,身后的灌木搖搖擺擺。

  “有點兒,畢竟以前的宿舍突然被挖成了一個大湖,總會很傷感的。”

  又一陣微風,帶動了湖面暗淡的反光。

  “哦,以前你也住在這里?”

  “是的,我是20棟的。”

  “哦,我是11棟的。”

  “以前離得很近嘛。”我笑著,又理了理頭發(fā)。

  “哦。”他低下了頭,我無法看清他的臉,“但是,我總感覺我已經死了,卻不知道兇手是誰。”

  “怎么會呢?你是不是中邪了?”我故意逗著他,一只手握住了他暖暖的手。

  我看著他憂郁的眼睛。

  他不說話。

  我閉上了眼睛,能夠感覺他的呼吸離我越來越近,終于,他吻了我一下。

  “你真的好美!”

  “真的嗎?”

  “我們像是見過。”

  “當然,20棟離11棟很近嘛。”

  11棟

  我叫11棟。

  生于1990年。

  整整20多年,從我這里進進出出的都是男生,但是,說實話,我的內心是一個小女孩。

  你可以把我稱作變態(tài),但我的確知曉很多的過往。

  1990年,剛修建的時候,一個男生不小心掉進了地基,結果被活活地埋在了里面。沒有人知道,我默默守著他的尸骨20多年。

  1992年,我也記不太清了。據說那個時候,大學生不能談戀愛。一對情侶的戀情被老師發(fā)現之后,雙雙從這個樓頂跳了下去。那天圍觀的人很多,但真正上前勸解的沒有幾個。

  1997年的某個晚上,一個宿舍發(fā)生了火災,隨即蔓延到其他宿舍,兩個男生在廁所里被活活燒死。之后學校擴建了消防通道,在各個樓道加裝了消防設備。

  2000年擴招之后,學生越來越多。有一個男生因為掛了幾科,在一個晚上從5樓陽臺上跳了下去。

  而賀俊,則是最近從這棟宿舍離開的吧。

  他這個人很特別,從不在意其他人的外貌,因此,他的交友面很廣。

  我總能感覺這個人隱藏了某些東西,因為他半夜常常被夢驚醒。

  我注意到,總有那么一個女生,等在11棟的門口,在賀俊走出大門的前一刻走出去。我也注意到,賀俊總會默默地盯著那個女生,時不時還會撞到一棵樹上。

  他們是真的相愛的吧。

  請原諒我只能想到一些庸俗的片段。

  學校組織了視力檢查之后,賀俊被查出患有臉盲癥。他被送到醫(yī)院檢查的期間,那個女生每晚都會來到11棟的樓下。

  賀俊回來之后,一切又開始變得正常。只是賀俊的笑少了很多。

  我注意到他總是一個人呆在宿舍,他開始很少出去,開始獨自哭泣,常常一個人站在陽臺上發(fā)呆。

  那個女生的眼神也變得迷茫,她等不到他出來,便默默地走了。

  就是那個天氣開始轉涼的秋天的傍晚,賀俊獨自倒在寢室中央。

  他右手握著刀,狠狠地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劃出一條條傷口,鮮血緩緩地流了出來,地板漸漸變紅。

  “開門!賀俊,快開門啊!賀俊!”門外的同學緊張地敲著門,“怎么辦?他不會自殺了吧?”

  “快,去找宿管!”

  血還在不斷地流著,但他一時還死不了。

  但是,就在門“砰”地一聲被撬開的時候,他狠狠地把刀刃插進了自己的左手手腕,鮮血噴涌而出。

  他終于自殺成功了。

  我想,患了臉盲癥的他一定不會記得殺自己的人是誰,就算是他自己,他也不會記得吧。

  湖邊

  “為什么我的腦海里總是閃過那一幕呢?四周的鮮血和我倒下時奄奄一息的樣子。”他放開了抱緊我的手。

  壓抑的夜色終于爆發(fā)出一種寒冷。

  “好吧,你想千萬遍,也不會記起殺你的人是誰。”

  “是的,我是無法記起,但是,我能描述出他的樣子。”

  “那是什么樣子啊?”

  “短發(fā),濃重的眉,大眼睛,還有……”

  “還有?還有什么啊?是不是這個?”我打開手機,找出一張照片給他。

  “就是他!”他的嘴唇突然變得毫無血色,眼睛直直地瞪著我,“他是誰?”

  我只是想要逗逗他,但是,沒想到他的反應這么大:“你不認識自己了?這就是你啊!”

  “是嗎?真的是這樣的嗎?我看到的是自己殺死了自己?”他站了起來,“我終于知道了,我終于知道了,我是自殺的!”

  隨后,一片刺眼的白光……

  陳家伊

  我慢慢睜開眼睛,發(fā)現自己仍躺在那一張病床上。

 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干凈的被子上,潔白,安靜。

  我側過頭,看見了門框上紅色的大字:精神科102。

  剛才的一切,或許是一個夢。

  這時,一個護士進來了。

  我微微閉眼,裝出熟睡的樣子。

  她走了過來,整理了一下我的被子,然后是往杯子里倒水的聲音。

  我的右手緊緊握著鏡子碎片。

  我能感覺她轉過了身。我快速起身,抽出鏡子碎片,左手抓住了她,將鏡子碎片對著她的喉嚨。她慌了,大聲叫了起來。我立刻捂住了她的嘴。

  “別叫,我不會傷害你!我只想要逃出去。”

  這時,門口已經趕來了兩個警察。

  他們紅腫的眼睛緊緊盯著我的右手:“陳家伊,別亂來!希望你悔過自新,不要再殺人了!”

  “什么?我殺了什么人?”

  “陳家伊,立刻放下碎玻璃。你已經殺了一個無辜的人了!不要再殺人了!”

  “我殺了誰?我以前并沒有殺人!”

  “賀俊!一個月前,你失手殺了他。”

  那兩個警察怎么是一個模樣?

  “賀俊!你殺了賀俊!”

  我感覺一陣暈眩。

  我叫陳家伊。

  我有病,從我出生時就有。

  那個病叫臉盲癥。

  就是無法分辨所有人的長相,換句話說,所有人在我的眼里都是陌生人。

  我只有努力觀察人們各種各樣的細節(jié),來彌補我的缺陷。

  一天又一天,我發(fā)覺我和賀俊有相似的童年。

  我想沒有人會發(fā)現我是臉盲癥患者。

  過去,同學朋友都以為我的記憶力不好,沒人會懷疑每一張臉對于我來說都是那樣的陌生。

  來到大學,同樣謹慎地生活,很少參加社交,朋友也很少。

  直到,我遇見了他。

  短發(fā),干凈的額,黑色上衣,藍色牛仔褲,走起路來給人一種輕快的感覺,回答問題喜歡說:“哦。”

  我愛他。

  每天,我都來到11棟的門口,看到他將要出來的時候,我才慢慢地走出去。

  直到,學校組織視力普查,我請了病假。

  他卻被帶到了醫(yī)院,因為,他患有和我相同的臉盲癥。

  為什么,生活要這樣對我?

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想要自殺的。

  一個人在宿舍的時候,我偷偷拿出一把水果刀,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劃了一下又一下,很疼,流了很多血。

  秋天暗淡的傍晚,我一個人爬到了20棟的樓頂,站在了天臺的邊緣。

  灰色的天空,像是一種沉重的壓抑,而當我再跨一步,也許可以瞬間解脫。

  不知不覺,下面聚集了很多人。

  各種各樣的叫喊充斥在耳邊,我只能用雙手阻隔那聲音。

  天臺上,突然多了很多人。

  他們慢慢地圍過來。

  “別過來!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!”我大吼著,突然想到了什么,拿出水果刀,在自己的手腕上胡亂地劃著。

  人群中傳來了尖叫。

  “為什么呢?為什么要這樣呢?”他左手用繃帶包扎著,一身病號服,慢慢地走了過來。

  “別過來!你不知道,我是一個臉盲癥患者!”

  他愣了一下,眼中像是泛著淚光:“我知道的!我也是!”他走了過來。

  “別過來!”我大聲吼著,但是他不為所動。

  一米的距離,我慌了,想要跳下去的同時,他的右手伸了出來,抓住了我的胳膊。

  他的右手一使勁,我們一齊跌倒在了天臺內。

  夕陽沖破了陰霾,天邊出現了一絲黃線。

  我被眾人控制,再看他時,他卻永遠倒下了。

  水果刀扎進了他的腹部,鮮血緩緩流出。

  “賀俊,醒醒!快叫救護車!”

  是的,他是賀俊。

  而我,殺了他。

  尾聲

  我放開了這位護士,緊緊握著鏡子碎片,朝自己的喉嚨猛地扎了下去。

  鮮血順著我的身體,慢慢覆蓋了整個走廊。

  我突然驚醒。

  白色的光線很刺眼,我看著袖口,上面用紅色的正楷寫著:精神科102。

  病房內有很多相互交流的醫(yī)生。

  我裝作熟睡的樣子。

  “陳家伊所患的臉盲癥,的確與其他人不同。”

  “她的視覺神經會將看到的其他人的臉整合成一個固定的人臉圖像發(fā)送給她的大腦。”

  “也就是說,她能夠看見與分辨人臉,但能夠認出的人臉只有一個。”

  “這樣就可以解釋,為什么無論她看到什么人,都會激動地說是賀俊。”

  “賀俊的死的確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。”

  “如果加以治療,或許她有可能康復。”

  我慢慢移動著右手,終于摸到了我藏在枕頭底下的那塊冰涼的鏡子碎片。

  我的眼淚,緩緩流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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