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物能源產業(yè)探索商業(yè)模式(2)
窘迫的幼稚產業(yè)
盡管理論上生物質是可行的替代能源,但實際應用并不盡如人意。
2006-2007年,許多歐美生物柴油廠的利潤被原料價格的上升侵蝕殆盡,不得不依靠政府補貼維持,2008年經濟危機之后經營狀況進一步惡化。
中國的情況更糟,根據《2008年中國生物柴油行業(yè)投資價值研究報告》,現有的300萬噸生物柴油產能的利用率僅有10%,而在建項目總規(guī)模卻有至少300萬噸。
對生物質的質疑也開始出現,有人提出了生物燃料的“五宗罪”:與人爭糧、能效低、環(huán)境污染、經濟性差、規(guī)模不經濟。這些并非空穴來風,生物質能開發(fā)在原料、技術、政策和商業(yè)環(huán)境方面都存在問題,額外的能耗和環(huán)境污染、乙醇燃料使空氣質量惡化、大面積單一作物對生態(tài)的破壞等嚴重的副作用也暴露出來??陀^地看,這是一個幼稚產業(yè),大的突破還要假以時日。
原料之困
生物質能與風能、光伏的最大差別,在于其原料更加“稀缺”。盡管生物質資源量巨大,但原料獲取和轉化過程中需要額外投入,導致原料總成本居高不下。
能量密度低,原始成本高
與其他非水能的可再生能源相類似,生物質的能量密度低,需要大量的土地。英國皇家化學學會主席Richard Pike估計,“英國若用生物燃料替代1%的柴油和汽油,種植原料所需的土地恰好是其國土面積的1%”。
中國依靠全球5%的耕地供養(yǎng)全球20%的人口,糧食安全問題一直比較突出,其中谷物和食用植物油脂都是凈進口。因此,利用耕地種植生物燃料作物或者將糧食用來制取燃料不現實。為此,國家在批準了4家陳化糧燃料乙醇定點生產企業(yè)(黑龍江華潤酒精、吉林燃料乙醇公司、安徽豐原生化以及河南天冠)之后,于2006年全面叫停了其他糧食深加工項目。
考慮全生命周期能量轉換所計算的生物質能量效率更有說服力。按照中國工程院院士倪維斗的計算,甘蔗的轉換效率是8倍(即1份能量輸入能得到8份輸出),甜菜是1.9倍,玉米按照美國工藝是1.5倍,中國則不到1.2倍。而且,中國沒有條件像巴西那樣大規(guī)模種植甘蔗來發(fā)展燃料乙醇,因為把甘蔗制成糖比制成燃料合算得多,而其他的作物能量效率又太低。
“與人爭糧”成了詬病生物質能源的主題,盡管兩院院士石元春等學者極力反對這種提法,倡導種植非糧作物和利用邊際性土地的“非糧”、“非耕地”路線。但這一路線下,產量和能量密度都低于普通糧食,原料成本還是很高。近兩年,甜高粱、木薯燃料乙醇項目不斷上馬,但普遍虧損,第一個試點的廣西中糧20萬噸木薯乙醇項目不得不申請補貼。2008年4月獲得國家發(fā)改委批復的湖北、河北、江蘇、江西、重慶等5省市的非糧燃料乙醇專項規(guī)劃面臨同樣的尷尬。
事實上,國家從未間斷向4家陳化糧燃料乙醇定點企業(yè)發(fā)放補貼,而且隨著糧價上漲,原定補貼額度已不足以彌補虧損,財政部又通過頒發(fā)《生物燃料乙醇彈性補貼財政管理辦法》加大補貼力度。
我們認為,不管是否與民爭糧還是與糧爭地,目前的生物燃料的原料成本都很難控制,無法擺脫對補貼的依賴。